莉莉娅

“敏感是文字创作者的利器,感激它的同时也要承受过度捕捉的阴晦。”

泪水是祂的恶作剧

Summary:英先生在愚人节这天做了个乱七八糟的噩梦。


“或许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吧,在那里我们可能是无忧无虑的小猫咪,可能是什么不明生物,可能仅仅只是普通人,也可能……根本不存在。”


“亚瑟。”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亚瑟吃力地撑起身,泥水混合着雨水从他金色的发丝流下来,被砂砾磨破的侧脸渗出血,但很快就被大雨冲刷掉,变成不太真实的浅红。

枪口冷不丁抵上额头,豆大的雨滴停留在他细密的长睫毛上,周围的光景都变得虚幻。他是谁,他的对手是谁?亚瑟想要去看清敌人的长相,雨却停了。

他听见一句熟悉又陌生的沙哑喟叹,浓重的悲伤和意义不明的解脱掺杂在这短短几个字中,却又化成了另一把锁,从他的原主人手中破碎,反锁到这个高傲的人的心脏。

他说,你输了啊亚瑟。

砰,子弹穿过他的眉心。因不甘而瞪大的双眼看着周围的景象一点点破碎,黑暗像粘稠的墨汁一样将他包裹,再睁开时,他正站在一个陌生的东方男人面前。

层层帷帐妆点着富丽堂皇的这里,华丽的丝绸,名贵的瓷器,数不清的珠宝和金银。可冰冷的铁链却穿过那个男人交叠在一起的腕骨,及腰的长发垂下遮挡住他的大半张脸,亚瑟只能看见干裂的苍白嘴唇和大片大片凝固了的暗黑血渍。

他又是谁?

手指试探性地想要撩起对方鸦羽色的发丝,那人却像野兽一样猛地扑过来,金属与金属相撞发出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犬齿狠狠没进了他的皮肤,鲜血流下来,一双琥珀色眼睛带着令人窒息的恨意瞪向他,恍惚间,亚瑟看见面无表情的陌生自己伸手扼住了男人的脖子。

“亚瑟……”声音从那唇齿间挤出来,“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像我一样……从王座跌落……”

有什么滴落在他的脸上,亚瑟抬起脸,殷红的黏稠打在他的眼皮,将一切都笼罩上一层绝望的色调。

一双双手从他身后的影子里伸出来,无声地按住瘦削的双肩,抓住他的手腕,握住那脆弱的后颈。亚瑟看见了一个和基尔伯特容颜相仿的金发男人,没有见过的手枪对准弗朗西斯的胸口,砰,子弹穿过他的死敌,那颗存在了几千年的心脏在自己的面前停止跳动。

冰冷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你救不了他,你们注定失败。

不!他挣扎着冲过去,却穿过了他们的身体。是战场,亚瑟站在死寂的战场上,他看见了一个披着星条旗的背影,从他面前缓缓走过。

“等等!站住!这里是哪?你是谁?回答我!”

歇斯底里的吼声让眼前人停住了脚步,对方转过身来,亚瑟看见染血的军装变成合身的西服,被手套包裹着的右手向他伸去,耀眼的光芒从这个陌生人的身后照进来,让他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跟随我。”

他本来抗拒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他看见了十二月的莫/斯/科。

缥缈的白色中他抱着一捧白百合,刺骨的寒意钻进他的衣袖。太冷了,自己明明是最怕冷的,为什么自己会来这种地方?

没有风干扰的雪花无声地落下来,伊万揣手站在飘扬的三色旗下,亚瑟才发现自己是跟在之前那个金发男人的身后的,走过去的时候与一个撑着黑伞的东方男人擦肩而过。

他手里攥着破旧的红色旗帜,远远望去,莫名像一团未曾熄灭的烈火。

真奇怪啊。

不知为什么泪水从他的眼眶掉出来,悲伤却好像陌生又遥远,亚瑟伸手抹掉它,但眼泪就是止不住,他看见了一堆又一堆冰冷的骸骨。

一切景象都消失了,他又回到了那孤独的黑暗中。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中一点点放大,他看见了一双躲在眼镜后面的湛蓝眼睛,“你是谁?”他问。

冰冷的指尖抵住他的嘴唇,他看见一张从未见过但又无比熟悉的脸,有什么扼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感使他的意识变得模糊。

“嘘——”

……

“!?”

亚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好累,感觉好像做了个乱七八糟的噩梦……

原来我们也会做梦吗?

渴,他扶住晕沉沉的脑袋,另一只手去抓不远处桌子上的杯子。哐当,手背撞上桌面,玻璃破碎的声音引来了守夜的仆人,“怎么了阁下?”年轻的女仆从门口探出头来。

亚瑟愣了愣,突然说道:“去安排轮船,我要去阿尔那里。”

“现在?可是女王陛下已经睡——”

“我回来会给陛下解释的,”他摆摆手,目光落在窗外幽蓝色的天幕,“去吧。”

“亚蒂!”

阿尔弗雷德惊喜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住在大洋彼岸的兄长。“哈哈刚刚在干什么?”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男孩力气大得惊人,亚瑟被扑得踉跄后退几步,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

“在想亚蒂!”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亚蒂不是说最近有事不能过来吗?”阿尔弗雷德扬起的小脸因为疑惑皱起来,“这个啊,”亚瑟的手指穿过男孩耀眼的金发,“只是突然好想阿尔,所以就过来了。”

“那阿尔很想很想亚蒂的时候,也能过去找亚瑟吗?”

“这个不行啦。”

“为什么?”

意识体之间的规则太复杂又难以捉摸,亚瑟不打算让刚刚理解自身存在的孩子思考太多,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因为阿尔还太小了,长大就好了。”

“好想快点长大啊。”不过只要变强就能长大了吧。有点泄气的男孩垂下头,不过一会又激动地看向亚瑟,突然问道:“亚蒂你说会不会有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一切都与现在相反,我才是哥哥,阿尔保护亚蒂!”

“或许吧,”亚瑟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发顶,温柔地笑着,“或许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吧,在那里我们可能是无忧无虑的小猫咪,可能是什么不明生物,可能仅仅只是普通人,”他突然沉默了,垂下的睫毛让阿尔弗雷德一时看不清那双眼睛里的神情。

“也可能……根本不存在。”

“我倒觉得有可能有个世界,我是国王,而亚蒂是王后。”

男孩轻轻挣开他的怀抱,走到灿烂的阳光下,微微弯起的湛蓝色眼睛倒映着呆愣住的亚瑟,用不该出现在孩子嘴里的认真口吻说道:“我啊,超喜欢亚蒂的,不过不是亚蒂对阿尔的那种喜欢,是那种想要和亚蒂永远在一起的喜欢。”

或许有另一个世界,你是如我爱你那般爱我的。

“阿尔……”祖母绿色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另一张脸从他的眼前闪过,好像是那场荒诞的噩梦里的,可惜他已经记不清了。

“开玩笑的啦!”阿尔弗雷德拍手笑起来,“被吓到了吗?弗朗西斯哥哥说今天是他家的愚人节,被骗了是不许生气的哦。”

“不要听那个家伙啦,”亚瑟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似乎还没有从那场玩笑中缓过神来,“你会被他带坏的。”

“可那个节日感觉很有趣诶,亚蒂不喜欢吗?”

“嗯,”他有点僵硬地点了点头,牵起阿尔弗雷德的手向餐厅走去,“该喝下午茶了,走吧阿尔。”

“下午茶?嗯嗯!我们快去吧!”


*英先生中心向的无意义随笔,不严谨,有细节错误。

愚人节快乐,或许一切造化弄人都是神明无聊的恶作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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