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狗血的一篇文。
*有ooc,有私设,以我之前写过的文章为背景。
*涉及前文:【蝶盲】你是我的神明 【魔慈】小偷先生 【魔慈】我也会是好的情人 【魔慈】新来的监管者(尚未搬过来)
*涉及cp园医,请注意避雷。
*花语皆来源于网络,有很多细节错误和草率的地方,请见谅。
*称呼上考虑相对亲近用名,不太熟悉用姓。
正文
“皮尔森先生今天好像不在状态呢。”
刚修完一台机的艾玛疑惑地看着明显有些不适的克利切,“喂!”艾玛挥舞起手臂,“把监管者引到我这来!皮尔森先生!”
“嗯?”克利切迷迷糊糊地顺着声音望去,模糊的视线里是对方标志性的草帽和白手套。
是伍兹小姐啊,果然是天使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艾玛的动作突然僵硬了,她的脸上出现了惊恐,“小心!”
随着一声刺耳的鸣叫,克利切双腿发软跪倒在了地上,“咳!咳咳咳……咳咳!……”
一片又一片艳丽的花瓣从他的口中飘落,落在几乎只有黑白两色的疯人院。
桔梗、蒲公英、紫色风信子……
那一朵一朵掉落到地上的曼珠沙华啊,像是他破碎的心脏咳了出来然后磕到冰凉的地板上碎成粉末。
艾米丽站在已经打开了的大门处眺望,“艾玛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皮尔森那家伙倒地了啊,艾玛也被监管者缠上了吗?她想着。
唉,她叹了口气,伸手扶住自己的脸庞,反正莱利那个家伙是肯定不会去救人的吧。
“该死,那个下等人倒地了。”弗雷迪抱着双臂倚在已经开启的大门口,他烦躁地皱起眉,皮鞋有节奏地拍打着地板,“那个家伙的女儿又要卖弄自己虚伪的善良了。”
这样下去会输的,他攥紧了自己手中的地图,愚蠢的下等人。
艾玛愣在了原地,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微张的嘴唇震惊得说不出来一句话。
罗比从斧子上跳下来,歪“头”奇怪地打量着地上的那些花瓣。他突然俯身,冰凉的手指撩起克利切的乱发抚上他的额头,就像很久以前克利切抵上他滚烫的额头,“真有趣啊,克利切哥哥~”
他咯咯笑着,然后转身看向离他几步远的艾玛,“怎么,”罗比举起他的板斧,“丽莎姐姐也要留下陪罗比吗?”
艾玛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想跑双腿却发软了,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艾玛猛地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柔的怀抱里。
“你还好吗?”艾米丽担忧地问道。
她恍惚地看着她,“天使……”
鲜血从弗雷迪的肩膀上流下来,他扶正脸上的圆眼镜,艾米丽和他交换了个眼神,然后下一秒艾玛便被弗雷迪抓住手腕。
“艾玛,先跟着莱利先生离开!”
弗雷迪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伤口随着跑动疼得让他脸色发白。琼斯小姐啊,你也不怕你“善良单纯”的小病人突然失控一把火烧了我。
艾米丽绕过罗比去扶克利切,“还能站起了吗皮尔森先生?”
克利切颤抖着推开她,他的双唇已经发白,冷汗打湿了他面前的地板。他痛苦地咳嗽着,花瓣在他的面前翻腾又落下,“别、别管、别管克利切了……”
艾米丽诧异地看着地上已经堆积了不少的花瓣,她的头顶已经出现了乌鸦,她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治疗针,“对不起了,皮尔森先生。”
“谢谢您,莱利先生。”
艾玛沉默地给弗雷迪包扎伤口,她远远地看见艾米丽跑过来的身影。弗雷迪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可是很快他的眼睛便黯淡下去,她长得很像你,玛莎……
“只剩下我们了,克利切哥哥。”
罗比有些苦恼地看着几乎昏迷的克利切,他托住自己的“脑袋”让它旋转一百八十度,然后蹲在克利切面前托脸看着他。
纤细的手指抚摸他紧闭的双眼,这一只是为了孩子们失去的吧?罗比抓住克利切的衣领拉着他走到大门口。
“真期待与您的下一场游戏~”
“他怎么了?”瑟维闯进来,他皱眉看着床上昏迷的人,然后抬头疑惑地看向艾米丽。
“是花吐症,呕吐中枢花被性疾患。”
瑟维几乎是在艾米丽还没有说完就将目光放到了一旁低着头的艾玛身上,“救救他,”他走到她面前,双手按住艾玛的肩沉声说道,“求求你救救他……”
“没用的,”艾米丽走过去将艾玛护到身后,她抿着唇,有些犹豫地将不幸告知于他,“需要两人彼此相爱。”
艾玛小声说道:“对不起……”
“伍兹小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床上的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他歪头笑笑,金色与蓝色的眸子倒映着他们神态各异的脸,“是克利切没有荣幸得到你的爱而已。”
他别过脸去,阳光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脸上的笑容掺杂着无奈、苦涩和……解脱。
“或许对于克利切来讲,死亡是更好的归属吧?”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不用继续陷在这场无限轮回的噩梦里,不用看着物是人非的场景痛苦,不用再忍受内心的煎熬,不用再在他们的哭泣声中惊醒……
真好啊,他眯起眼睛感叹道。
瑟维沉默了,他突然快步走到克利切面前,双手攥住他的衣领将那个人半拉起来,“干什么,老——”
“你想要解脱?”他紧紧地盯着他,面无表情地,冷漠地,盯着他。克利切愣愣地看着突然反常的瑟维,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感到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握住了,一种异样的窒息感包围了他。突然一阵从肺里传来的疼痛,他挣开瑟维的手趴在床边咳嗽起来。
蓝色鸢尾、金钟、含羞草……
瑟维摇头看着他,他突然笑了,自嘲地笑了,“我也想要解脱啊……”
克利切抬头后仰靠在冰冷的墙上,他突然又弓起身子咳嗽起来,没有点灯的房间在月光下有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和一种特殊的淡蓝,一个熟悉的身影举着蜡烛向他走来,摇曳的灯火照亮了那张清秀的脸。
“您还好吗?”
“咳咳……,伍兹、伍兹小姐,咳咳!”他痛苦地弓起身子,艾玛上前轻拍他的后背,“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回答克利切的话,伸手拾起床单上一片花瓣,“知道么皮尔森先生,金钟的花语是欺骗呢。”
“其实皮尔森先生喜欢的人不是我对吧?”
“不……”克利切挣扎地想要说些什么,可他的话被更猛烈的咳嗽堵在了嗓子里,花瓣争先恐后地吐出来,这一次的花瓣是……黄玫瑰。
对不起。
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含羞草代表自卑。”
克利切有些狼狈地躲开那双清澈的眼睛,“人们总是自我欺骗着,”她转身打开病房的窗户,晚风吹动着两侧的窗帘,克利切顺着艾玛的方向望去,一轮圆月挂着深蓝色的天幕上,平常而又窒息的美。“你追逐着荆棘尽头的玫瑰,遥遥无期所以也不畏惧失去,可是对你说爱的那个人呢?”
“他本与你毫不相干的生活轨迹玩笑似的撞上你的人生,他温柔的陪在你的身边,打闹的陪你参加一场又一场的游戏,平常又不可思议的小幸福。”
“可是啊,你是骗子,他也是骗子,这些幸福不过是你对自己撒的谎罢了。”
“包括他挂在嘴上的爱。”
克利切惶恐地抬头看向月光下对方的白发红瞳,仿佛又看见了那天灼烧着躯体的火焰,“丽、丽莎——”
“嘘,”她将食指放到嘴边,“您是这么想的吧,皮尔森先生。”
“所以啊,”她俯身拾起地上的一片曼陀罗,像拾起一根乌鸦的羽毛,“您宁可选择在痛苦中死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心。”
黑色曼陀罗——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吾主告诉我您在寻找黄衣之主,罗伊先生。”菲欧娜握着门之钥走到瑟维面前,“我知道人们会为了爱甘愿付出很多代价,但是向邪神祈祷会付出很多代价,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海伦娜一样幸运。”
瑟维把玩着他的手杖,他笑着,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伟大的主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沉默。瑟维轻笑,他拉低礼帽向外面走去,他向后挥了挥手,“谢谢提醒,吉尔曼小姐,不过我啊——”
“要按自己的心意办事。”
“看来他对你真的很重要。”库特拍了拍他的肩。瑟维无奈地笑笑,“没办法,谁让他是克利切·皮尔森呢,一个又笨又麻烦的慈善家。”
我亲爱的小偷先生,现在允许我来给你表演一个魔术好不好?这个魔术的名字叫——
Love.
他踉跄地跑出病房,巨大的痛苦迫使他摔倒在地上。克利切咬着手指蜷缩起身子,身体内灼烧的疼痛使他感到骨子里传来一阵寒冷,他艰难地挣扎着爬起来,更多的花瓣吐出来,被风卷起飘散到了不知名的远方去了。
“我听说罗伊先生在找黄衣之主呢。”
昨夜伍兹小姐,不,丽莎·贝克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响,那个笨蛋神棍想做什么?
他猛地在病房中反应过来,以往所有的顾忌、所有的担心、所有的惶恐不安都不重要了,喜欢这种事情啊,其实很简单。
一生短暂,总有什么值得你奋不顾身去追寻一次。
一只猫头鹰挡住了瑟维的去路,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杖,那只鸟扑腾了几下然后停在了上面,歪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伊莱的役鸟?
“伊莱?”他抬头喊了一声。
“瑟维,”伊莱笑着从他的身后走出来,他伸出手臂,役鸟便鸣叫着飞回他那,“你要去哪?”
瑟维皱起眉头,“你和吉尔曼小姐一样也是来劝我的吗?”
“当然不,”伊莱抚摸着役鸟光滑的羽毛,漆黑的长袍在风中翻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藏在画有特殊图案的眼罩下看着他,“如果我的未婚妻像克利切一样饱受痛苦的话,我也会愿意用灵魂换她平安的。”
“你是这么想的吧,代替他死掉或者让对方以你的身份光鲜亮丽地活下去,而自己则忍受渐渐窒息的痛苦在残忍的美丽中孤独的死去了。”
瑟维错愕地看着他,认识的时间一长,他都快忘记了伊莱的身份。
他苦涩地笑笑,也不反驳些什么,“我的身份可不光鲜亮丽。”
我啊,比起那个为了孩子们而偷窃的“慈善家”先生来说,可是一个自私的杀人犯。
伊莱笑着与他的役鸟对视,“我来这的目的呢,只是想告诉你,有时候稍微等待一下或许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
“嗯?”
瑟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可是伊莱已经带着役鸟离开了,他伸出胳膊刚想喊住伊莱……
“瑟维·勒·罗伊!”
熟悉的声音冲后面响起,瑟维恍惚地转身,克利切猛地冲进他的怀里,“克利——”
他还没有喊出那个心底缠绕着的名字,克利切抬头堵住他的话,“瑟维·勒·罗伊,我,克利切·皮尔森喜欢你。”
细碎的阳光像金子一样点缀在他的头发上,撩起他们衣领的风带着蔷薇的花香,时间在那一刻停下了脚步,那句等了许久的告白一字一字敲击着彼此的心弦,如黎明的曙光终穿破云层,温柔地亲吻树的枝芽。